削球历史
发布时间:2020-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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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于时代背景,早期削球手如伯格曼、迈尔斯等均以稳健防守著称,进入胶皮拍时代后,西多的出现使削球打法第一次出现明显的细分,其站位相对较近,以削球逼角为主,伺机反攻(多用反手)。但此后欧洲的削球均倚重防守,再未出现像西多这么积极主动的削球手——手握反胶海绵拍的别尔切克以转制胜,削出的球被当时的中国教练夸张地评论为“起重机都拉不起来”;原为两面反胶、后换过反面生胶的绍勒尔以稳见长,极少出高球,被喻为“切削机器”。
随着弧圈球在欧洲的流行,削球打法的重心逐渐转向亚洲。继同样以稳为主、步法和韧劲出众的姜永宁之后,李仁苏开始尝试将“转不转”原理用于削球,而两面反胶的王志良则让转不转削球首次在世界比赛中大放异彩。他的双打搭档张燮林,也在压低弧线稳削的前提下,借助长胶的性能配合少许反攻,屡屡令对手方寸大乱。中国特色的削球打法始见雏形。到梁戈亮参加世界比赛时,他在削转不转的基础上,融入了倒板技术,令横板削球的变化空间和进攻机会大为增加。从两面反胶、反胶/生胶到反胶/长胶,曾练过两面攻球的梁戈亮把各种组合试了个遍,最终回到削球打法时,特殊的经历决定了他攻势强、台前变化多的特点,尤其发球抢攻较为刁钻,他甚至先后与李莉、李振恃两位攻球手搭档获得了两枚世乒赛双打金牌。使用反胶/长胶组合的黄亮仍以旋转为主,进攻不多。限制胶皮颜色之前中国最后一位倒板削球的代表人物陆元盛,也是唯一一位正手长胶反手反胶的著名削球手,可谓独具一格。其后的陈新华、王浩等,也继承了前人积极主动的特点,同时凭借身高优势进一步加大了削中反攻的力度和范围。丁松的出现无疑标志着中国削球打法完成了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不仅前三板的威胁大增,更首开削球手反拉弧圈的先河。而朱世赫,则让削球手的反攻能力更上层楼,实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连续对拉。
中国的近邻日本,在发展削球的道路上则相对中庸:旋转不及欧洲强,反攻不及中国多。梁戈亮时期日本出了一位高岛哲夫,削球功底颇得陆元盛欣赏,张燮林的评价也非常高,“恰到好处,击球点相对固定,也有相当的旋转,作为两面反胶其削球的稳健性很难得”,但他仅正手具备些反攻能力,此人44届世乒赛时曾做过日本队主教练。其后的松下浩二,只不过延续了这一模式,但青出于蓝却未胜于蓝。朝鲜的李根相也是上个世纪末期为数不多的削球好手之一,风格与陈新华相仿。
直到今天,塞义德、松下浩二等传统削球手也从来不将丁松引为同道,日本大部分人对削球打法的理解仍停留在“对方拉20板我削21板”的水平上。随手翻阅一篇英语写就的乒乓球文章,欧洲人用来表示“削球选手”的词汇仍然是“defensive player/defender”(防守型选手)或“back-spin player”(制造下旋的选手),而在中国,普通的球迷也对“攻削结合型打法”耳熟能详。当然,面对朱世赫创造的奇迹,欧洲人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希腊主教练认为,“如今的削球手必须具备相当的进攻能力,反手在近台也需加强反攻”,而他们也为此创造出一个新的词汇——modern(现代)defensive player。
女子削球:突变
与男子削球的发展相比,女子削球几乎长期陷于停滞。罗赛亚努、亚历山德鲁均以稳健为主;与西多同时期的高基安也注重高点削球,但站位比西多稍远,反攻也没那么积极;反手均为长胶的林慧卿、郑敏之仍是稳削加少许反攻;葛新爱继承教练张燮林的衣钵,以扰乱对方为主,进攻不算太多,背面的反贴偶尔攻之也以变化为目的;童玲借鉴了点男子的发球抢攻,但仍未走出林慧卿、郑敏之的模式;此后的管建华、丁亚萍、王辉、成红霞等也未有质的变化。盛产削球的前苏联也不例外:曾作为1994年世界杯女团冠军主力的俄罗斯选手梯米娜是位善用反手长胶削弧圈的“牛皮糖”,而后代表意大利参加1996年奥运会的布拉托娃虽然进攻略多,也仍然局限于近台反攻。海外的中国女削球手中,施捷是反手长胶,何千红正手换了正胶,田静在国内时最好排名不过第10,唯有李隽正手反胶反手正胶,当年丁松正是受了她的启发而确立了今天的发展方向。对于在巴黎世乒赛中分别负于高军和牛剑锋的金晶娥和Vik·帕夫洛维奇,陆元盛的评价是“平淡”。
中国国家队现存的女子削球手中,王婷婷两面反胶,正手削球的旋转强度堪称当世女子第一,对方基本一拉就下网,但她正手攻球实力有限,因此主要靠对方回球下网得分;丁颖削球旋转不强,稳健性尚可,但起动稍慢,连续大范围的高水平防守较勉强;鞠连华进攻能力强些,但正手削不住,攻守关系处理较片面,思想也偏于保守。
看起来,唯有与丁松相似的范瑛,有望成为女子削球发展的转折点,高军也评价道,“她的技术有点男性化,正手弧圈有一定威力。”的确,在鲍罗斯、斯蒂夫已经可以用反手弧圈冲削球的21世纪女子乒坛,削球手们再不“突变”就只有坐以待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