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中日乒乓群英会就将在卢湾体育馆拉开帷幕。这几天,不少乒乓迷的思绪都被拉回到了几十年前,诸如徐寅生十二大板大战星野的经典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人们期待这些往日明星能为中日乒乓友好交流活动再留一段佳话。而明星身后,还有一群特殊的乒乓迷,虽然都已年过古稀,但作为25至28届世乒赛的见证者,他们也在这个重逢的日子里开启尘封的乒乓记忆。
老记者的骄傲
尽管已78岁高龄,但当年的点滴在黄继辰的心中仍光鲜如昨。作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一代体育新闻记者,黄老曾与他的同事张之共同担纲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体育比赛解说工作。
最令他感到骄傲的是他们对于第27届
世乒赛“半小时3次刷新消息”的报道经历。限于当时的条件,记者未能随团出国采访,黄继辰是在新华社总社的机房里完成了对比赛的“延时直播”。“我当时就在新华社的机房里。”黄继辰说,他身边摆着一台通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编辑部的专线电话,前方新华社记者传来的每一条英文讯息,他翻译后告知电台编辑。团体决赛,恰好赶上早晨6时30分开始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黄继辰就在新华社机房里帮助节目完成了三次战况报道:女团荣膺冠军,男团中日两队战成2比2平,中国蝉联男团冠军。
老裁判的快乐
姜希珍是1961年第26届世乒赛的裁判员。46年前的回忆对已经71岁的姜阿姨来讲是有些遥远的,但现在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当年国家领导人请的两顿饭。
第一次是周总理为了欢迎国内外运动员在人民大会堂设下的宴会。姜阿姨说,第一次进人民大会堂,大家光顾着看屋顶那个硕大的五角星,心中洋溢着无比的荣誉感,脖子酸得不行,最后吃了什么也说不清楚了,但这快乐的感觉却是无法磨灭的。
第二顿饭,是中国男团赢得冠军的当晚,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兼国家体委主任的贺龙特别高兴,比赛晚上11点刚结束,就拉着大家去吃夜宵。姜希珍本来以为夜宵就是上海人说的夜点心,但去现场一看,才知道分明是庆功宴嘛!不会喝酒的姜阿姨生平第一次抿了一口葡萄酒,“每个人都特别开心,轮流敬酒,中国拿到了男团金牌,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兴奋的。”那顿饭吃到了凌晨3点大家才散去,很多人都喝醉了,但那种醉意,也是一种幸福的回忆。
老翻译的感动
周斌老先生当年曾作为总理的翻译随同出访、接待过无数外宾,但在他记忆最深处的,却是周总理邀请日本前
乒乓球世界冠军松崎君代的一次午饭。提起当时场景,讲到动情处,周老先生至今仍止不住潸然泪下。那是1964年10月下旬,因为日本队来访,周总理就邀请他们来家里聚聚。总理那天让松崎坐在自己的右手边,席间还一直用自己不太方便的右手给她夹菜。中国总理的关怀让日本小姑娘感动得落泪。
席间气氛有些拘谨,邓颖超就起身说,对不住大家了,本来让大家来家里做客应该自己亲自下厨做几样小菜的,但这些日子身子不太好,所以只能由厨师代劳了。不过,桌上那碗红烧狮子头是她自己做的,也是总理最爱吃的,所以请大家务必要尝尝。说完,邓妈妈就往松崎碗里夹了一个狮子头,问她:姑娘,我听说你刚处了一个男朋友,什么样的?说出来给我听听。
这话让年轻的松崎立即羞得低下头,邓颖超呵呵地笑了起来:阿呀,你瞧我,你们大姑娘家我怎么能问这个。我给你陪个不是,但以后结婚了,一定要带给我们看看。说完,邓颖超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两条大红绣花缎面,塞到松崎手里说:这算是我们提前送的结婚礼物了,到时候一定要记得通知我们。
周总理见了也让人拿来两瓶茅台,语重心长地对松崎说:姑娘,收下它,我知道你从小生活不容易,也听说你父亲当年在酒厂里做过,这次就把这中国最好的酒带回去。这酒60度,比你们那里的清酒厉害,但绝对不伤身子,让他老人家尝尝应该没事。
总理的话没说完,松崎又哭了。松崎的情绪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甚至连一向冷静的周斌老先生都红了眼眶,翻译的过程中竟有些哽咽。为了缓和气氛,日本队的荻村站起来讲了一个笑话,说当年总理送给自己的一瓶茅台不小心被朋友打破了,恰好还翻在自己最心爱的球拍上,至此球拍就有了茅台的味道。荻村说,这茅台的味道有奇效,每当自己在比赛中处于劣势,只要闻闻球拍就能获胜。
周总理听了哈哈大笑,也
幽默地说,那以后就容易了,直接把球拍送到酒厂去泡泡不就所向无敌了。赵梓先